又曝欠薪!哪吒汽车危矣?

撰文 | 许  芸

编辑 | 杨博丞

题图 | IC Photo

即便有互联网大佬周鸿祎的加持护法,哪吒汽车也仍处于多事之秋。

10月16日,正好是哪吒汽车运营主体合众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(本文简称“合众汽车”)成立十周年,但社交媒体上,却出现了关于哪吒拖欠员工工资的爆料。

注意到,职场社交APP脉脉上,有身份认证为“哪吒汽车员工”的网友在15日晚间发帖称,“哪吒汽车已经发不出工资了,欠供应商很多很多的钱,奉劝大家买哪吒车慎重。”并表示,“欠着我几十万”“欠供应商大几十亿”。

图源:脉脉APP

一位哪吒汽车内部人士向证实,脉脉上关于哪吒拖欠工资的爆料属实。据他了解,现在基本上大部分人9月份的工资都只发了50%。他还表示,“据说欠食堂800万,食堂都不干了。还欠中汽研实验的钱,大概几千万是有的,中汽研都起诉了。欠供应商的钱更多,很多供应商都已经在起诉哪吒了,不过有些供应商可能担心起诉后撕破脸以后不可能再合作了,(还没起诉)。”

此外,有身份认证为“合众新能源汽车股份有限公司员工”的网友在10月15日晚间表示,“公司老板最近在筹集资金,别急。”并于16日上午补充称“(工资)发了,目前产线总装都发了。目前可能是组织架构调整所以才没有发。”

图源:脉脉APP

另有身份认证为“哪吒汽车员工”的网友在16日上午表示,“就是没发,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出来对此次事件负责,也没人主动发消息做出解释,赶紧倒闭清算吧!”另外一位身份认证为“哪吒汽车员工”、自称为“研发”人员、工资被拖欠一天的网友表示,“太失望了。”

图源:脉脉APP

据澎湃新闻报道,哪吒汽车内部人士回应称,公司一线人员工资已发放,中层和高管在做股权优化和薪资架构调整,IPO前要确权,因此部分工资发放稍慢。

对此,前述哪吒汽车内部人士对直言,“是扯淡的。”

他进一步表示,公司没有跟员工沟通过晚发工资的事情,“正常昨天(10月15日)发工资,昨天员工没等到,就在群里、在网上发酵,然后今天不就上热搜了吗?他们(高层)一看控制不住了,就临时编了个理由,说我们在做什么调整。那么为什么先发一半?可能哪吒的钱就只够发一半。”

事实上,哪吒被曝拖欠员工工资/奖金已非首次,年初,就有哪吒员工对年终奖推迟发放表达不满。为此,哪吒CEO张勇特意发微博解释原因,并表示“从16年开始,员工的工资/奖金/社保,我们从没有晚过一天兑现。”

图源:微博APP

综合来看,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哪吒本次员工工资发放不及时,但由此引发的员工爆料足以说明,哪吒汽车内部对于工资发放一事存在与员工沟通不足的情况。而由此引发的外部讨论表明,哪吒在诸多网友心中,处境依然危险。

在如今内卷严重的新能源汽车车市,哪吒面临的竞争形势相当严峻。为了抢占更多市场份额,各大车企卷营销、卷价格、卷技术……情急之下,花了29亿元领投哪吒D1轮融资的三六零公司的创始人周鸿祎走到台前,和张勇一起直播,亲自帮哪吒站台,卖力吆喝。

如今,周鸿祎俨然已成为车圈流量担当,被吐槽“副驾司机”的周鸿祎还在10月14日喊话网友帮忙推荐驾校,并让网友猜测他多久能拿到驾照。

周鸿祎在车圈赚足眼球之时,张勇却逐渐低调,与此前每月频繁发布微博不同,张勇的最后一条原创微博发布于9月30日,此外便是10月14日转发周鸿祎关于学驾照的微博。

而哪吒的发展,依然吃力。

4月,号称“充电速度最快的增程车型”哪吒L正式上市,售价12.99万-16.29万元的哪吒L开启预售后虽曾引发市场追捧,甚至一度供不应求,但哪吒L被诸多网友吐槽外观太丑、没有迎合主流设计,销量后劲不足。

图源:摄

“哪吒L上市的时候,其实势头还可以,而且也有订单。后来车为什么交不出去?原因就是哪吒欠供应商钱,它不结账,供应商不给它供应零部件,它生产不出来车。这样的话,前期有很多订车的用户等不了就把车退订了。”前述哪吒汽车内部人士对表示。

“金九银十”历来是汽车销售旺季。9月,多家造车新势力纷纷冲刺“两万俱乐部”,交付创下历史新高,销量前三更是已迈入“三万俱乐部”甚至更高,其中,理想交付53709辆,鸿蒙智行全系交付39931辆,零跑交付33767辆。

哪吒9月交付了10118台,与友商一对比便黯然失色。值得注意的是,哪吒9月销量同比下降23.41%,环比下降8.06%,且已连续两个月出现同比、环比双降。

据媒体统计,今年1-9月,哪吒累计交付85908辆,仅实现全年交付目标的28.63%。自2月起,哪吒汽车的销量已经连续7个月出现同比下滑。

值得注意的是,8月,哪吒宣布其新哪吒X大五座纯电SUV正式上市,新车型共有四个版本,售价8.98-12.48万元,并于9月22日开启首批交付。此外,哪吒S猎装也在8月正式上市,新车共推出6款车型,官方指导价15.99-20.99万元。从销量来看,两款新车目前对哪吒销量的促进作用有限。

此外,哪吒着力向海外市场寻求增量,在泰国、印尼、马来西亚建立起三大海外工厂,也确实取得了一定成果。不过,外界认为,这或许也分摊了哪吒的精力,让其在国内市场竞争中落入下风。

汽车销量不及预期,哪吒寻求资本补血也还在进行时。6月26日,合众汽车在港交所递交了招股书,向上市发起冲刺。

查询招股书发现,2021-2023年,合众汽车营收分别为50.87亿元、130.5亿元和135.55亿元;收入增速放缓的同时亏损却在加剧,同期分别亏损48.4亿元、66.66亿元和68.67亿元,3年间合计亏损183.74亿元。

2021-2023年,合众汽车雇员福利开支总计11.01亿元、21.3亿元、24.84亿元,其中,工资、薪金及花红支出分别为9.29亿元、16.62亿元、18.91亿元。

图源:合众汽车招股书

以2023年为例,截止2023年12月31日,哪吒共有员工7932人,而员工总成本是24.84亿元,人均成本31.32万元,每月仅在员工成本一项上就支出高达2.07亿元。

前述哪吒汽车内部人士告诉,9月份哪吒裁掉了30%的研发人员,现在员工差不多5000人左右,“平均算低一点,每个员工月工资算两万元,差不多也要支出一个亿。哪吒为什么裁员?因为它的钱可能已经支撑不到上市了。”

值得注意的是,9月有媒体报道,哪吒汽车CFO(首席财务官)陈睿离职,前高盛(亚洲)董事总经理潘登接替陈睿,负责哪吒的财务工作。哪吒汽车人士表示:“此次人事调整系正常变更,潘登将负责哪吒汽车的IPO工作。”

哪吒本次工资发放不及时,或也与此有关。